
翰霖兄弟感冒了。
前幾天早上翰寶咳了幾次,外婆很有警覺性的把兩兄弟都帶去給醫生看,翰寶果然中鏢了,胖胖那個時候還沒有什麼問題。隔天,兩個人就都有發燒嘔吐流鼻水咳嗽的徵狀了。吃藥過了一天,兩兄弟的精神狀況看起來都不錯,但是星期天的早上,翰寶又發起燒來,咳的也比前幾天厲害,我們不太放心,於是就帶著翰寶去了林口長庚掛急診。
會去林口長庚是因為聽說那裡有專門的兒童急診,到了兒童急診處,果然一滿屋子都是大人帶著小孩在等待。我們也坐下來一起等,等啊等的,就等了快一個小時。有個媽媽等到失去耐性,忍不住開罵「小孩就是因為肚子痛到受不了才來掛急診,來這裡還要等個兩個鐘頭,醫生還在那邊聊天@#!#@$!#%...」,批哩啪啦罵了一串。我能體會這個媽媽的焦急,因為我們也是擔心小朋友才來到這裡。很多小朋友在等待的這一兩個小時之內還是在嘔吐或是很不舒服,但是病人實在太多,除非等到醫生點到名,不然什麼處置也得不到。而翰寶到了新奇環境,好像一點病都沒有了,一直想到處跑,到處玩,顯然不知道接下來恐怖的事情就要發生了。
因為不知道還要等多久,而且翰寶看起來簡直就是生龍活虎,原本我們想要打道回府了,但是問的結果說什麼取消掛號還要找醫生怎樣怎樣,我們想想算了,就還是繼續等。這次大概等了10幾分鐘就輪到我們了。操著廣東口音的醫生用聽診器聽了老半天,說翰寶有點喘,於是安排照一張肺部X光片,再帶去吸支氣管擴張劑。X光是小Case,只要把翰寶固定在床上三秒鐘就搞定。支氣管擴張劑要帶著口鼻罩子吸上15分鐘,翰寶不停的掙扎,我們只好努力把他壓住,他一邊嘶吼一邊眼淚鼻涕齊噴,用力到滿臉脹紅,有好幾次像是哭到要喘不過氣來,痛苦的樣子我看了根本快要崩潰,牆上的鐘像是慢動作,15分鐘像是15年一樣難熬,時間還沒到我們就決定放棄。又過20分鐘去找醫生,很心虛的說已經吸完藥了,醫生看看X光片,說肺部有白白的,懷疑是肺炎,所以要驗血,再看看是不是需要住院。一發現又要被放到床上去,翰寶馬上開始掙扎,不過插針前擦酒精碘酒的動作讓他好奇的安靜下來,不過也沒安靜10秒鐘,針筒一下,又開始狂哭狂扭。搞半天護士小姐說血出不太來,要換隻手再抽,我當場真的是很想昏倒,我看她的針頭在翰寶手臂上動來動去好像在找血管的時候,已經很想打人了,還要再來一次!不過畢竟我沒種,所以護士還是抽了翰寶另外一隻手臂也留了預備住院用的點滴針頭。
然後又是等待。
我們三個人在急診室睡了一個多小時後,沒有得到任何通知,我叫Kevin去問問醫生驗血的報告怎麼樣,結果醫生已經換班了,新醫生查了一下驗血報告,說不用住院,但是翰寶的病歷卻找不到。沒人能幫忙,Kevin只好到處跑去找,好不容易找到病歷,領了藥結了費,他高興的說可以回家了,但是忘了兒子手上的點滴針頭插著呢。好不容易等到一個護士有空幫我們拆針頭,這下才真的可以回家。
從醫院回來的晚上,翰寶都不停的做惡夢,尤其是在剛睡著還沒有熟睡的時候,會一直不停的哭鬧,還會不停的掙扎和抓手,好像要抓掉手上的東西一樣,怎麼樣安撫都不成,也叫不醒,似乎還一直在醫院的那個惡夢裡面。昨晚也是睡著了以後突然又哭鬧起來,一直到外公喊他的名字,他才突然張開眼睛清醒過來。最後還是靠外公背著翰寶陪他睡到天亮的。
不知道翰寶的急診室惡夢,什麼時候才會停止?